ポジティブダンス

誕生與死亡

今天整個腦袋都是這兩個key word

今天是阿嬤的生日。
然後，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被告知我們家的臘腸狗被車撞死了。

兩個名詞，兩個事件，兩種極端。

就像每天有人在產房迎接新生命的同時，也有人在病房送生命最後一程一樣。雖然知道，但實際咀嚼在心頭，真的是百感交集。

我們家的臘腸狗，叫做Ben。我們家歷代只要是公的黑色臘腸狗都叫做這個名字，老實說我也不記得牠是第幾代的Ben。一大早透過電話聽到噩耗的時候老實說腦袋一片空白，好像聽到一則電視新聞一樣，沒什麼感覺。但實際下樓看到牠冰冷僵硬的躺在地板上，而旁邊陪著我們家大麥町的時候，眼淚一整個停不下來。他們把牠放進保屍袋要帶去火化場，可是寵物的火化一個禮拜只有一次。我突然想起上次某個病人過世，她先生堅持不放冰櫃保存。「她怕冷！」，她先生含著淚說。我突然整個人冷了起來，看著牠被帶走，想到牠要先被保存在很冷的冰櫃裡，就好冷好冷。我不記得我上次搔搔他的脖子是什麼時候，但我知道牠很舒服的全身翻過來讓我安撫。我知道我再也看不到牠有點肥胖的身體蹦蹦跳跳的跑向我，用濕潤的鼻子碰我的腳指頭，也再也看不到牠長長的尾巴在我回家時開心的左右搖擺，弄得狗籠子一陣聲響。

這不是我第一次經歷的死亡，但是很久沒有親眼看到切身相關的死亡事件發生在自己的眼前。很久以前我就知道，死亡代表的，就是你再也看不到和他/牠相關的任何畫面，發生在生活周遭。剩下的只有回憶，都是靜態的，都是過去的。無法產生新的互動，沒有新的陪伴。就只是這樣而以～所以我們的腦袋是什麼時候將這個事實，自動執行成為悲傷的情緒，而不是惋惜或遺憾呢？眼淚在腦袋還沒有接收到「悲傷」這個指令之前就自動開始工作了，到底是為什麼？這種悲傷的情緒，到底是什麼樣的組成呢？

生命真的很無常，在慶賀著生日的同時咀嚼著死亡的意義，會有種陽光背後站著舉著鐮刀的死神的錯覺。不想錯過，不想遺憾，想讓生命在任何一個時間點結束都沒有遺憾，真的是作得到的嗎？

我希望我有那樣的勇氣，因為我不想逃避。不想因為害怕失去而不願意擁有，所以我哭了。然後淚水擦乾之後要更珍惜自己的一切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