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有一些機緣,讓我再思考了一次快樂與悲傷之間的關係。
記得讓我有所體悟的句子,是在紀伯倫的先知裡:

你的快樂就是你揭開面具的悲傷。
你歡笑所升起的井裡,往往充滿了你的眼淚。
除此之外會是什麼呢?

悲傷在你心裡刻畫的愈深,你就愈能包含更多的快樂。
你盛酒的杯子,不就正是曾在陶工的窯爐裡燒煉的杯子嗎?
那撫慰你心靈的橫笛,不就是刀子挖空了的木頭嗎?
你快樂的時間,深察你的內心吧,你就會發現曾經令你悲傷的,也就是現在令你快樂的。
你悲傷的時候,也深察你的內心吧,你就會明白,其實令你哭泣的,也就是曾給你快樂的。

你們有的說,快樂多於悲傷,其他人則說,:不,悲傷多於快樂
但是我度你們說:悲傷和快樂是不可分的。
悲傷和歡樂一起到來,其中之一和你並坐在餐桌前時,且記著另一個正睡在你的床上。

真的,你像秤一般懸掛著你的快樂和悲傷。
你只有在心中空無一念的時候,才是平衡靜止的。
看管寶藏的人舉起你來秤他的金銀時,你就會因快樂而生,或因悲傷而降。


領悟這段話的那一天,我瞬間明瞭了我長期以來的恐懼。
大概是在大二的某一天吧。
對於每次歡樂相聚之後的分離,例如說出營隊,那種莫名的恐慌。
每次出營隊的時候,大家在一起奮鬥的時候,會嚐嚐擔心結束的時刻來臨。對於那經歷過
緊緊相繫的情感之後,自然來到的分離,莫名的恐慌。
快樂與悲傷本是一體的兩面,從承受的快樂越多,也必有等程度的悲傷,在天平的另一端等候。
就像一切的質能都必須守恆一般,快樂與悲傷,也有一定的平衡。


有一陣子就這樣躲著,因為自己不夠勇敢,不想承受快樂結束時的悲傷。
不願意承認我們人類定義的時間,一去無反,線性的失去。
但是那樣是不對的。
快樂本身,是為了讓我們承受悲傷。
而悲傷本身,是因為可以襯托出相對的快樂。
事情本來就沒有絕對的黑與白,在相比較的一切世間值裡,為了不悲傷而拒絕快樂,是某種程度的因噎廢食。
我們所能承受的,就是我們勇敢的程度,也是我們願意為某個美麗的相遇,所付出的代價。
The more you pay, the more you gain.


悲傷的時候,想想擁有過的快樂,尋找一下勇敢的自己。


快樂聚首的時候,要努力過每一分鐘,為將來的別離儲備能量。
如果相聚分離是人世間的常態,能夠夠勇敢,微笑面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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